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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成于思
多彩贵州 | 乌江的码头,贵州的江湖
张昭华 2016/6/20

乌江



贵州之美在于山地奇秀与人文古远。万峰林“磅礴千里”,梵净山“雄奇纯净”,大娄山“苍山如海”,黄果树大瀑布“神奇壮丽”,荔波“旖旎多姿”,织金洞“如梦如幻”,百里杜鹃“花开似海”……


作为市场派的智纲智库,总是在风未起时,便与立志高远者一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在智纲智库22年的发展历史上,好像从未有过在同省域里同时开展6、7个文旅策划项目的经历。而今年在贵州,从州、市、县,甚至乡,工作室都接到来自于不同级别的政府和企业的委托,荣幸之际,也深感责任重大。贵州“全域旅游”的战略框架正在形成,当大家不约而同感受到这个曾经封闭落后的西部省份的“风口”到来的时候,大家的诉求其实只有一个:贵州的旅游,到底怎么玩?


2016年5月19日,在首届世界旅游发展大会举办上,贵州省委书记陈敏尔提出了贵州“山地公园省·多彩贵州风的特色定位。


一个成功的案例胜过一千打纲领!面对来自于政府的雄心壮志、企业家的蓄势待发以及民众的殷切期待,我们决定以“多彩贵州”系列报道形式,陆续将工作室在这一场“会战贵州”的战役中,就如何解决“全域旅游”这一焦点命题,如何寻找到一条适合中国、合适贵州的旅游发展路径等等所思、所想、所得,及时分享给大家,也期待能在此过程中,我们相互砥砺、彼此成长!





“对于旅游产业来讲,落后和闭塞往往是巨大的优势!”——王志纲


前不久,在为贵州思南进行全域旅游策划时,智纲智库(王志纲工作室)创始人王志纲老师语出惊人。几千年来,“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分银”的贵州,因闭塞保留下精彩纷呈足以震撼全球的山水和文化资源,将在休闲时代,成为贵州弯道超车的巨大财富。


对于思南,王志纲老师认为,码头文化的兴盛,让这里保留下浓浓的江湖风情,正是现代人深藏心里追求自由自在的快意江湖梦。而思南乌江的渔樵耕读风貌也承载着梦里乡愁以及诗与远方的理想和情怀。


思南——这座位于乌江之滨的峡江小城,在整个贵州旅游大发展的今天,其独特而魅力十足的历史文化价值、自然山水资源也将被重新认识!



缄默的江流



乌江最后的纤夫


对于思南,没有比乌江更重要的文化记忆和自然资源了,可以说思南之美、之风土来源于乌江。


乌江发源于贵州省威宁县石缸洞,流经黔北及渝东南在重庆涪陵注入长江。干流全长1037公里,流域面积8.792万平方公里,是贵州第一大河。乌江不仅山清水秀,更孕育和传承着多彩的民族文化。



牂牁夜郎,乌江是贵州的文化根脉。乌江作为贵州的母亲河,古称牂牁江,唐宋又称黔江,元代首称乌江。和长江黄河不同的是,乌江没有华夏文明之源的文化高度,却有孕育一方风土的包容深度。就像《山水贵客》中的一句歌词一样“万古凡尘都在乌江心里”。可以说,从牂牁到夜郎,从古代到今天,乌江都是贵州的文化根脉。



农耕水运,乌江是川黔的经济命脉。旧时贵州交通不便,但有了乌江水路的畅通,才使得食盐、桐油等物资畅通的来往于川黔大地,成为当时不可或缺的生命保障。这条逶迤于贵州高原的大河曾经涛声激荡、樯帆林立,一条横跨川、渝、黔、湘四省的盐油古道连系着贵州的千载兴衰。


水运式微,乌江似乎是缄默的存在。随着现代交通崛起、乌江航运逐步没落,过去几十年,她似乎处在一个被遗落的角落。曾经涛声激荡、千帆竞发的场景变的江声缄默而深沉内敛。实际上,这种缄默正孕育着重一次被重新发现,以至于崛起的力量。这种力量来自于王志纲老师所言的,“农耕时代,平原最值钱;工业时代,沿海最值钱;休闲时代,山水最值钱”。乌江的时候到了。



今天,在休闲时代,包容“万古凡尘” 的乌江需要被重新认识,这条集观光、休闲、体验与一体的缄默江流也将发出休闲时代属于自己的声音。


对于,乌江之滨的思南,她的发展轨迹一直和乌江息息相关。乌江干流穿城而过的五座城市沿河、思南、武隆、彭水和涪陵,每一段都有着特色鲜明的文化和地貌。沿河以山峡见长、武隆以天坑地缝为胜,涪陵汇乌江入长江,而思南因思林电站截江而成的白鹭湖是高峡平湖,一派渔樵耕读风貌。就连王志纲老师也说,思南段的乌江亲水感、尺度感以及一江两岸保留下的原始村落、渔樵风情和民俗文化在中国已是凤毛麟角,很难得。贵州把“山地公园省、多彩民族风”作为省域旅游的定位,就贵州旅游现状而言,多彩风情享誉神州,山地旅游风生水起、但水的文章尚缺标杆,这里很有基础成为贵州水上旅游的典范。


活着的江湖


是夜。乌江之畔,月影朦胧,安化老街,灯火闪动,只见一位仙风道骨、长髯美鬃的大侠,正挥舞青龙偃月刀,尽管年过耄耋,还是虎虎生威。这边,一群当地书画人士现场挥毫、即兴作赋,当场拍卖,底下人头攒动,竞相举牌,一位家庭妇女竟然连下三城,将喜欢的作品收入囊中。那边,摆起龙门阵,端起大茶缸,你来我往,无穷乐趣……


这种亦文亦武、亦雅亦俗、亦庄亦谐的文化形式就是思南的码头江湖英雄会。江湖英雄会是思南民间文化、艺术和形形色色的人自发形成的交流大会,实际上这种通过民间广发英雄贴,一呼百应的活动,已经成为思南安化老街的一道风景线。



思南安化古城


思南是旧时乌江航运的贵州第一码头,至今还活色生香保留着浓浓的码头江湖文化。前不久,在调研思南全域旅游之时,当地政府和陪同专家为让我们领略最具思南特色的文化活动,当地颇有声望、江湖义气浓郁,被称为“任大侠”的摄影家任志平,朋友圈一个英雄贴,本以为说说而已,没想到晚上在安化老街一下子就聚集了众多江湖豪杰,在那里精彩献艺。


文者底蕴深厚,武者威武潇洒。十足的旧时繁华景象,似乎让你一下子穿越到过去。置身其中,很容易就被感染的去参与进去。这无形中形成的江湖英雄会倒是让这里充满了吸引力,成为极好的旅游产品。现在仅仅恢复了一段的安化老街就具有如此的魅力,未来随着整个思南古城的发展,码头江湖英雄会一定会有更大承载平台和更丰富精彩的内容。



今天,许多人身处红尘,烦于生计,谁不想来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感受一下自由自在的江湖风情。


陪同我们的黄副县长说,周边许多县市也想搞类似的活动,但依靠政府组织往往形不成气候,想学思南经验。他说,这是一个地方从根儿里长出来的东西,没有经验,有的是思南这群人的精彩。这让我们不禁思考思南这个地方为什么至今还保留着这么浓郁的江湖气息。



浓情的码头



思南,偏居一隅却古远流长,被誉为“黔中首郡、夜郎故都、乌江明珠”。在贵州的历史上启牂牁,承夜郎,三千年历史传承,造就了先有思南后有贵州的历史地位。关键的是,由于古代陆路交通不便,地处乌江流域的思南成为当时极为重要的码头城市。


思南位于乌江中游和下游交汇处。古代运销的川盐进入贵州影响最为深远的一条线路就是从涪陵逆乌江而上,直抵思南进行中转,几乎占据着贵州食盐的半壁江山,思南也成为当时无可争议的乌江第一码头。正因为码头的兴盛也让这里形成和保留着浓郁的码头文化气息,这种气息极具江湖味儿。



有码头的地方,就意味着开放。


正因为这种开放,尽管整个黔地交通不便,但乌江航运的畅通让古时思南成为各地人士的汇聚之地,形成五彩缤纷的世界。思南自古商贸繁盛,形成了独特的码头江湖文化。兴盛时各地人士汇聚和兴业思南,先后有36家帮会、70多家盐号、10多家会馆、7处码头。


保存至今的安化老街、周家盐号、万寿宫、古纤道等,足以见证思南当时的开放程度,这也成为思南千载码头江湖文化的见证。就连现在,作家田永红的一篇小说《卵朝天》,只名称都觉得开放和霸气,王志纲老师说《卵朝天》这个名字太好了,大俗大雅,说不定真的能传遍天下,这样思南就出名了。甚至还有老板要注册“卵朝天会馆”,这就是码头江湖的力量。


有码头的地方,就萌芽着市场经济的雏形。


人们在这里靠本事吃饭,尽管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存在,但却不失公平和正义。今天无论是个人、政府、企业在发展中,其实最质朴的需要就是公平和正义。而思南早在百年、千年以前就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榜样,今天我们仍然可以看到从乌江下游的龚滩逆流而上成就盐号霸业的周和顺盐号,这个在道光年间的屌丝逆袭记告诉今天的我们,在江湖里没有什么不可能。就是到了今天,已经八十多岁的周氏后代依然保持着那份自信和骄傲。他说,“说实话,一个异乡商贩,想立足并能撑下去,主要靠诚信,做生意嘛,我们周和顺盐号凭的就是真诚和信誉,决不缺斤少两。”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屌丝逆袭的故事。江湖啊,你可以凶险但不失去公平和正义的环境,是任何时代都需要的。在调研过程中,王志纲老师和这位已经八十多岁的老先生交流中,得知这个历经土改、文革却依然以私产留给后人,就是当年一大群思南的有识之士力保而来,才完整的让这个盐号成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这就是码头江湖的义气。



周和顺盐号


有码头的地方,就记录着江湖儿女生离死别的种种故事。


旷继勋这位从思南走出并在红军历史上举重轻重、功勋卓著的人物,曾对妻子邓伯玉说:“今后,你对外面就说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走后可能改名换姓,不要听说我死了就哭。你要保重身体,带好孩子。”这位革命者的家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让他和自己生离死别的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