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就到了成都。上午会见了两拨客户;下午与当地的几个老朋友在麓山国际球场打了一场球,期间谈到了麓山项目的成与败、得与失;晚上,兴致很高,与这几个球友喝了一场酒,席间他们听说工作室要在成都办书院,都非常感兴趣。饭后,带他们参观了即将落成的望蜀书院,他们一致认为这是工作室历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项文化工程。
第四天,一大早便开车直奔地处灾区的阿坝州理县,平时3小时的路程,却整整走了6个小时。沿途还能看到地震时留下的一些痕迹,很多道路都被彻底摧毁,崩落下来的巨石依稀可见,使人不禁联想起当时山崩地裂,山河破碎的惨烈情景。但同时,也看到灾区恢复建设的速度更是突飞猛进,上千亿的资金砸进去,力争在三年之内完成重建,足见中国的国力之强,真是今非昔比。
藏汉之间寻羌迹
理县,地处横断山区,位于青藏高原与天府之盆的结合地带,羌藏两族世代杂居,东羌西藏,半羌半藏。
因为横断山脉,这个中国地质构造上的最大异数(中国最长、最宽和最典型的南北向山系,唯一兼有太平洋和印度洋水系的地区)而成就了理县生物资源的多样性与民族文化的多元性。
这个藏于深山,但却历史悠久的古老县城,自然与人文的曼妙天成,孕育出桃坪羌寨、米亚罗红叶谷与毕棚沟风景区等诸多令世人叹为观止的旅游资源。
除了藏在深闺人未识的绝美风光外,这个在一般人印象中的“化外之地”,却并非无名之辈,它曾因与中国一段重要的历史扯上了关系而名闻天下。一千二百年前,夹在吐蕃与唐朝之间的理县(时称维州)作为川西军事重镇,曾经与历史上有名的“牛李党争”有一段极不寻常的渊源,因此得以在《二十四史》和《资治通鉴》中留下重要一笔。
丽江地震“震”出了一个纳西族;汶川地震则“震”出了一个羌族。理县,最大的王牌就是被誉为神秘“东方古堡”的桃坪羌寨。
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联盟委员会主席亨利博士曾指出:“用堡垒加民居,采用这种形式来保护自己的少数民族,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所掌握的情况,目前全世界仅有三处。第一处在意大利山区,第二处在前苏联的格鲁吉亚山区,第三处便在中国四川阿坝地区的桃坪羌寨。现在,前两处已经都是废墟了,只有桃坪羌寨还有人居住,而且人丁兴旺,这本身就是世界的一大奇迹。”
5•12大地震使羌区损失惨重,羌族典型建筑群落多半遭到毁灭性破坏。但在满目疮痍的羌区,居然还有一处古老羌寨巍然挺立,仿佛在向世界诉说着这个古老民族的坚韧与顽强,它就是已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录的桃坪羌寨。
桃坪羌寨,作为人类建筑史上的奇迹,曾吸引了很多外国的专家和学者前来参观考察。据说,全世界使用泥土作房顶面料的平顶房,最多的只有两处,一处在中东的巴勒斯坦地区(包括以色列),第二处就是位于世界第五大峡谷岷江峡谷上游西缘的四川桃坪。
桃坪羌寨古堡建筑群由古民居、古碉楼、地下水网以及八道入口、十三条巷道组成,它们互相联结,自成一体,一旦发生战争,既可互相支援,又可埋伏奇兵,就象一个神奇的“迷魂阵”,将来犯之敌歼灭于天罗地网之中。恶劣的生存环境和历代中原王朝对这一地区多次进行的征服战争使得这些建筑从一开始便带上了浓厚的军事防御色彩。今天,大洋彼岸的美国西点军校已把桃坪古寨列为古代军事防御史的典型范例进行重点研究。
古堡的主人羌族是一个有着5000年文明史的民族,是中国汉族的前身华夏族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第一个王朝——西夏王朝就是以羌族为主体形成的。4000多年前这支民族就游牧在中国西北的广大地区。自从燃起了战争的硝烟,饱受战乱、杀戮之苦的古羌民族便不无悲壮地从中国的西部徒步迁徙到了青藏高原东南缘的岷江河谷地带。
很早以前,羌人曾是我国西北地区重要的古族之一,最早主要分布在今甘、青、川与新疆东部地区。先秦殷周时,根据甲骨卜辞推知,有一部分羌人曾杂居于中原地区,秦、汉时分布范围与活动半径更广,其中数西羌人数最多,势力最众。其中,西羌之发羌形成了青藏高原上的大部落,并与吐蕃古族有着直接的历史渊源。
据考证,羌人与华夏民族的始祖炎帝有密切的渊源关系。炎帝姓姜,而在甲骨文字中,羌从羊从人,姜从羊从女,两字相通,表示族类与地望用羌,表示女性与姓氏用姜。民国初年以来,章太炎认为:“羌者,姜也。”后来傅斯年又进一步论证:“地望从人为羌字,女子从女为姜字”;顾颉刚更指明:“姜之与羌,其字出于同源,盖彼族以羊为图腾,故在姓为姜,在种为羌。”
西汉许慎《说文》称:“羌,西戎牧羊人也。从人从羊,羊亦声”。后来,于省吾先生考证:“追溯羌字构形的由来,因为羌族有戴羊角的习俗,造字者遂取以为象。”
在与当地民俗专家的攀谈中,根据古籍中关于羌人“所居无常,依随水草,地少五谷,以产牧为业。”以及“多禽兽,以射猎为事。”的记载。我推断因为放羊,羌人随羊群逐水草而居,就这样从遥远的西北黄土高原来到了西南千沟万壑的川西高原和云贵高原,并发现了这条被历史学家称为“人类大走廊”的生命通道。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实际上是寻找食物的本能让羊群做了一个民族的向导。当羌族最后走近成都平原的时候遭遇到了比他们更先进的农耕文化的抵触。而这时他们背后又有强大的以藏族为主体的吐蕃政权。虽然吐蕃与他们同样处在游牧向农耕过渡阶段,但因为有松赞干布后继者们的强大政权,羌族就这样在强大农耕文化和游牧民族的夹击下进退维谷,只好藏在横断山脉的高海拔地区和岷江流域的山沟沟里面。羌人在陕、甘、川都有分布,而四川的羌族主要居住在阿坝州的汶川、理县、茂县和绵阳市的北川县。
羌在藏汉之间,神奇、神秘、神秀。
羌人的饮食习惯与生活方式介于藏汉之间,取两者之所长,很有特点。羌寨民俗浓郁,可以品尝风味别致的羌族餐饮;可以观赏热情奔放的羌家歌舞,几十个人、上百个人高歌畅舞,气氛非常热烈,羌家姑娘会为你敬上醇香的青稞酒。在一阵阵甜美的羌家祝酒歌的感染下,也许你会醉意朦胧,也许你会飘然若仙,完全融入羌族民俗文化的独特魅力之中。
如果说桃坪羌寨是历史的赐予,那么米亚罗就是自然的馈赠。理县的另一个宝库就是米亚罗景区。
米亚罗风景区3600多平方公里,是我国最大的红叶景区,比北京香山红叶风景区大180倍,如今已是小有名气。
毕棚沟是大米亚罗范围内一个风景秀美的山谷群,这里空气清新,满目苍翠,气候凉爽,雪山、冰川、森林、草甸、悬泉瀑布、高山海子处处让人惊叹。在去往毕棚沟的路上,随处都可以看到黄鼠狼、野鸡、磐羊等动物在山林中乱窜,使大家非常惊喜。
我走过全世界很多地方,在中国只有一个顶级旅游资源能与之媲美,那就是新疆喀纳斯。毕棚沟的资源,绝对只会在它之上,不会在它之下。现在,毕棚沟是藏在深闺人未识,人们可能还没有充分认识到它的价值,但与喀纳斯相比这里有明显的优势。喀纳斯在几千公里之外,离乌鲁木齐都要近一千公里,去一趟成本太高。而距离毕棚沟两小时车程就是有着巨大消费潜力的大城市成都,再远一点的重庆也不过四、五个小时的车程。试想,一到了炎热的夏天大城市里兵荒马乱、人潮汹涌、酷热难耐,而这边却清风明月、流水潺潺,仿佛在向囚困在大城市里的人们召唤——逃出来吧,这里可以改天换地!背靠几千万人口的大市场,有这么好的资源品相,这在全世界都是罕见的。而且现在理县还有很多文章可做,很多资源还没有进行仔细梳理,比如生物的多样性、文化的多元性、气候的差异性等,从自然生态上讲,这完全是一个现实版的侏罗纪公园。当然,不只是毕棚沟这一条沟,如果把背后的三、四条沟全打开,那真是无价之宝了,怎么评价都不为过啊!
还有,沿着毕棚沟徒步穿越,在一路饱览神奇风光的同时,四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四姑娘山。以后游客的出游有很多种方式,比如山地自行车、自驾车甚至直升飞机。从资源条件上看,这边除了夏季避暑之外,还是休闲运动和体验旅游的好地方,可以打造中国独一无二的步行者天堂。从云雾缭绕,到冰川冻土;从白雪皑皑,到瀑布清流;从原始森林,到高原湿地,再到小溪径流。这个山谷既可以从上往下看,又可以从左向右看,远近高低各不同。张家界和九寨沟以奇山异水著称,但没有毕棚沟这么千姿百态、丰富多元,兼具体验、远足、观光、感悟之美。
匆匆两天,大美理县,惊奇、惊艳、惊魂,神秘羌寨、神奇藏域、神秀米亚罗,天地传承演绎出一部羌人传奇,理县寻羌成就一段美好回忆。
第五天,早上从理县出发赶回成都,路上还特别挤出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专门到汶川映秀镇去看了一下,今年十月将重建完毕,全新亮相。下午,又与几个球友在牧马山球场打了一场球,然后带着他们去山后,一个叫“山与月”的农家乐吃饭,起初他们还不想去,但吃完后都说不虚此行。我就告诉这几个开饭馆的老板,只有好吃,懂吃,不辞辛劳的到处找吃,才能做好餐饮。当晚飞抵南宁。
走马河内看越南
第六天,一早由凭祥出境,进入越南,一路考察沿途的工业。这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当时对方为了表示对我们的重视,专门派了一个导游过来,这个小伙子姓潘。让我惊奇的是,如果小伙子不说是越南人的话,大家都会以为他是中国人,因为他比工作室的某些员工对中国文化的理解还要深,无论相貌、语言和思想都已经成为地道的中国人。当我们谈到中越关系时,他却极力回避“自卫反击战”的那段历史,拼命地跟我们攀亲戚,什么同志加兄弟,中越友谊新,兄弟之间怎能没有摩擦,但那些已经都过去了云云。当时我在想,中越关系和中印关系的确不同。印度对中国一直是成见很深,总是耿耿于怀,想找机会报当年的一箭之仇;而越南却总想抹平那段痛苦的历史,搭上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列车。
通过对越南沿途工业的考察,我看到他们现在就像20年前的东莞和深圳一样,主要是“三来一补”的加工制造业。其中,一个最大的感受就是广东未来产业的腾笼换鸟,低端产业最佳的转移地也许是越南。当初广东是想把低端产业转移到粤北去,我看那不一定能站得住。因为自从富士康事件以后,中国的人力成本已经很高了,而越南还停留在600元人民币的平均水平。还有,越南除了语言与中国不一样外,其他的没什么区别,如生活方式,思维习惯,乃至文化背景都没有什么隔阂,因为几千年以来越南一直是中国的藩属国。
另一个感受是,也许20年后越南会取代中国成为世界的加工厂,但前提是中国必须实现产业的升级换代,否则中国将里外不是人。还有,越南有非常辽阔的海岸线,便于实现大进大出,这也为它成为世界加工厂提供了便利条件。
当天,到达河内。发现到处车满为患,兵荒马乱,就像20年前的广州一样,成千上万辆摩托车就像蝗虫一样铺天盖地。第二天,我要出去找一碗牛肉米粉吃,密密麻麻的摩托车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根本过不去,那景象实在恐怖。我们在河内呆了两天,通过这次考察我们终于摸清了“陆上东盟”,从崇左到河内这一线未来产业发展的潜力。还有另外一个感受就是,越南的腐败比中国要严重的多,小处有政府部门的公开索贿,大处则是那些官家子弟的公然巧取豪夺。较之国内更为隐蔽的腐败现象,越南则更为明目张胆,无所顾忌。看来,这种现象对搞市场经济的共产党国家具有共性,如何预防值得深思。
在河内期间,我为了吃到一碗正宗的越南米粉,费尽周折,还专门去了防城,但很遗憾这次吃到的米粉,远远赶不上当年我在西贡吃到的,那真是一份享受。越南的河内与西贡,就像中国的北京和上海,一南一北,相映成趣。
第八天,一早开车从河内出发,中午回到凭祥,下午到了南宁。本来是要直飞北京,一打听才知道端午节要放假,干脆直接飞到昆明。
在昆明的两天,先是会见了几个客户,又约一群老朋友打打球、喝喝酒、聊聊天,工作、生活、休闲都没耽误。这其中,还见到了工作室过去的一位姓马的老客户,四年前找工作室合作,这次正好在昆明收到他的短信,便联系他过来。这个客户在对工作室表达了自己的敬仰之情和忠诚之意后,还带来了一段奇闻异事。他的一位颇有军方背景的北京朋友,在云南的三江源地区竟然发现了世界上储量最大的钪矿,其价值超过黄金十倍,粗略估计价值10万亿人民币。下一步这位朋友的企业总部将要落户在马的项目地块,届时想请工作室来帮助策划一下。
第十天,回到北京,品尝各地送来的樱桃,吃来吃去发现竟然是四川理县的最好吃,口味远超烟台和秦皇岛。由此想到,高山之上,采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口味焉能不佳。这就像人一样,在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历万端事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人生阅历,其生命的厚度和广度也就非同一般了。